也許是意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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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意外
47
小吵怡情大吵傷身，你們既怡情又傷身，雖然後者是因為情緒爆發後在床榻上的不加節制。
五條悟久違的這個點還在沈睡，前段時間忙著照顧你，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吧？你的身體好起來之後，他還沒有放松多久，就又被卷入了新的風波，為了保護你與幾乎整個咒術界中堅力量對抗著。
真的很不容易，親親男朋友辛苦了。
你親了一口他的臉頰，繼續躺著閉目養神，盡量不發出聲響來不打擾他，讓他多休息一會兒。
五條悟擺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，你有錄入指紋，可以直接解鎖看是什麽消息，但這樣不太好就是說，再親近的戀人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。
你本來打算放在一邊不管，他的手機卻持續的在黑暗中發著光，想到這段時間的消息都比較緊迫，為難了一會兒後，你拍拍他的臉，在他似醒非醒的朦朧狀態下獲得了他的許可，用指紋解開鎖屏後，看到了幾個群裏紛紛彈出來的緊急信息。
看清內容的那一刻，你的笑容凝固了。
為什麽？怎麽會......
你根本不知道灰原雄會在高專時期出事，五條老師也從來沒有提起過，你一直默認這些人除了夏油傑以外，都是死在了涉谷事變或者新宿決戰中。
是原本就會發生這樣的事，還是因為你的蝴蝶效應？
你感到痛苦和一陣恐慌。
你的反常情緒很快驚動了還處於困乏狀態的人，五條悟下意識想要把你抱住繼續躺下，看到你凝重的神色後瞌睡蟲立馬飛走了，一邊問你怎麽了一邊拿過你遞給他的手機查看消息。
幾秒之後，五條悟的臉色也冷肅了起來。
灰原雄死了。
最近一周五條悟都沒有接任務，既是忙著保護你，也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和高層抗衡著。
失去最強的幫助，很多高難任務都無法派遣和解決。
能執行一級任務的，夏油傑算一個，七海和灰原勉強算半個。
在堆積如山的任務壓迫下，上面那群忙著研究裂隙能量的人被催促得很是心煩，一拍大腿做出了極其不合理的安排，讓七海和灰原兩個人前去執行一級任務，雖然輔助監督再三告誡了他們一旦有危險就立馬撤退，但意外還是發生了。
在巨大的敵我實力懸殊下，兩人不是不想撤退，而是無法撤退，為了掩蓋七海能夠順利離開，灰原雄以自身為誘餌，為七海爭取了寶貴的逃生時間，自己卻死在了一級咒靈的手下。
總監部派了人手去接應七海，七海現在已經脫離了險境，夏油傑還在處理另外的任務趕不過去，那只一級咒靈還處於無人問津的棘手狀態。
"悟過去吧。不放心的話，把我帶上也可以。"在壓抑的氛圍下，你主動打破沈默。
你知道他在自責，雖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咒靈，退而求其次是那群不合理安排任務的渣滓，但是五條悟一定會覺得其中也有自己的責任。
就像你也會認為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了五條悟對任務的態度，間接導致了這樣慘烈的結局。
你一向不算很有良心，但這是你稱得上朋友的搭檔，你心懷不安、愧疚與難過，更多的是對事情已經發生的無力。
五條悟把一只鐲子戴到你手上，是那只已經碎裂的青玉瑤，不知道他用什麽樣的方式又將其修覆完整，碎裂的痕跡肉眼已經分辨不出。
"現在不會再有玉瑤出來了，她已經奔赴往生。但摔碎它，我還是能立馬來到你的身邊。"
原來這才是特級咒具的正確打開方式，你撫摸著這份失而覆得的禮物，向五條悟承諾道：
"我會努力保護好自己的，遇到危險也會立馬向悟求助，悟快去吧。"
五條悟又看了你一眼後，推開門迅速奔向任務地點。
你打開自己的手機，給硝子發去消息，得知了灰原雄現在所在的病房後，你把自己全副武裝，動身前往高專醫療部。
你沒有讓原野則平開車送你過去，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，他跟在你身邊可能會有危險。你現在體內的咒力很紊亂，催動咒力會引發蝕骨的疼痛，很難空出手去保護別人，也無法使用瞬移傳送，只能乘坐交通工具慢慢挪動過去。
中途意外看到了騎著鬼蝠鱝趕路回校的夏油傑，你給他發去了消息，在公交站臺下車後，讓他順路載著你把你捎進高專。
這是清醒狀態下，你死而覆生之後和他的第一次見面。兩個人什麽話都沒說，你用兜帽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，從外界根本看不出來你的臉色，而剛結束任務的夏油看起來面色疲憊、雙目無神。
灰原雄在二年級的學長學姐中，一直和夏油傑關系最為親近，你知道他在為學弟的死去而悲傷。
用非法方式偷摸闖入高專後，夏油傑推開門走進醫療室，深深的看了幾眼灰原雄的屍體後，轉頭安撫著坐在一邊頹廢痛苦的七海建人。
明明自己也飽受煎熬，還是在努力的在開解別人。
你沒有走進去，只是隔著門窗默默悼念你死去的同期。
曾經無時無刻不在活力滿滿的灰原雄，現在毫無生機的躺在病床上，那雙仿佛會說話的、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的閉闔著。
已經淡去了一些的悲傷又在心中不斷逆流而上。
人因羈絆而閃耀，因羈絆而喜悅，也因羈絆而苦痛。
"七海，先好好休息吧，不要自責，那不是你的過錯，也不用擔心任務，悟已經在趕過去處理的路上了。"
"幹脆全都交給他一個人不就好了嗎？"七海建人用毛巾捂住頭頹廢的埋怨。
聽到這樣的話，哪怕你也在為了同伴的故去而悲慟，怒火還是從心底一下子竄了上來。
"七海，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。"你從墻角走出來，揭開自己的兜帽口罩，非常失望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搭檔。
"因為是最強，理所應當就該承擔所有嗎？"換作往常，你絕對不能原諒這樣的想法，但這是特殊時期特殊場景，在悲痛情緒下的應激發言，大概不是他的本心。
"我就當你是在說胡話。"
"蒼井？你..."
聽到你的聲音，七海建人渾身一顫，他揭開堵在臉上的毛巾後，確認是你真的還活著，感到既震驚又驚喜。
"還好好活著，真是太好了..."
高層和大家族的人早就知道了你還活著的事，高專這群同學卻被蒙在其中。
"灰原的事，我很抱歉。"如果你早點回到高專和他們繼續搭檔，這次任務也一同前去，或者你拒絕五條悟的全天候保護，這樣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。
斯人已逝，再怎麽抱歉的話語也多說無益，再怎麽抱歉也顯得虛偽，你不再談論於此，轉移了話題。
"前幾個月，我一直陷入假死狀態昏睡著，直到近期才清醒過來，很抱歉，現在才出現在你們面前。"
你又對著他說了今天第二聲抱歉，抱歉於對搭檔的有所保留，抱歉於讓他們因你而難過。
七海喃喃的說了聲沒關系，把毛巾又蓋回自己臉上，癱在椅子上一言不發。
你把口罩兜帽戴了回去，三個人靜靜待在醫療室內，悲傷而壓抑的情緒擠滿了這一方空間。
過了一會兒後，夏油傑向你揮手示意，你知道他是想留給這對最親近的搭檔單獨相處的空間，有你們在旁邊，七海很多崩潰的情緒無法宣之於口。
你跟隨他走出去，走廊裏來回都有人，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，他把你帶到了此刻無比安靜的訓練場，然後找了塊空地自顧自的坐了下來。
你站在他旁邊沒有吭聲，等待著他想說什麽。
"小洄。"這是他第一次像其他人一樣叫你的名字，你知道他現在處於情緒需要抒發的階段，沒有糾正他的稱呼。
"咒術師就像一場馬拉松比賽，但如果在終點看到的，是同伴們的屍山血海呢？"
夏油傑無比的痛苦，又無比的迷茫。
"悟告訴了我，你來自未來，在你的未來裏，我從高專叛逃了。我很想說，這是個不可能發生的笑話，現在卻越來越清晰地認知到，這也許是會發生的現實。"
"什麽是善，什麽是惡，什麽是價值，什麽擁有價值，我已經逐漸模糊不清。"
和你猜的沒錯，五條悟上次回來之後的態度，就已經說明夏油傑心中搖擺不定，那根種子現在不斷的生根發芽。
很多時候就是造化弄人，就像悟已經做好了陪伴好友開導好友的準備，又被你猝不及防的身份暴露而打亂。
雖然在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你，他的陪伴並不能讓發芽的種子不再生長，最多只能延緩它生長的速度。
你感到有些無力，又覺得或許人各有志，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心而存在和努力著。
"如果...叛逃是出於你的本心，那也許，對你來說，是有意義的。"你斟酌著回答。
夏油傑神色意外的擡頭看著你，但你緊接著話鋒一轉：
"可是，你分得清什麽才是你的本心嗎？
堅定自己的本心，和追尋自己的本心，這是兩碼事。
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，但我認為，在不明確本心為何物的時候，不如就不要去探討它？
意義和價值這個東西，可能有的人一開始就明白，可能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明白，可能一個轉眼一個瞬間就會明白，也可能窮盡手段都找尋不到。
這種時候，不如放過自己，多看看眼前的光景。或許有一天，你就會擁有完全遵從於你本心的答案。"
你對他來說就是半個陌生人，並不指望自己的話能讓他有多大觸動，只是出於對五條悟摯友的幫助，希望能讓他慎重的考慮清楚。
如果他內心已經有了什麽是本心，什麽是意義和價值的判斷，任何人說再多話都是無用的。
本就悲傷的情緒下，又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，你的疼痛不斷的加劇著，你在離他一個身位的距離坐了下來，不再開口說什麽，努力緩和著自己的情緒，將疼痛的感覺死死咽了下去。
你以前對夏油傑說的話加起來可能沒有今天這一段說的多，可能是你話太多了，也可能是你頭一次以開導人的角色和他對話，夏油傑帶呆楞楞的專註的看著你，你被他的視線搞的莫名其妙，註意到了你的不適後，他轉過頭，盯著草坪繼續發呆。
"有點沒想到，你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，我以為小洄很討厭我才對。"夏油傑覺得，你畢竟是帶著他叛逃的有色眼鏡來看待他的，很長時間都不給他什麽好臉色，你討厭他也正常。
又吸了一口氣後，你有些無奈：
"我最開始確實討厭你，不過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本身。退一萬步說，從你是悟摯友這一點來看，我就不會有多討厭你，被悟當做好朋友的人，怎麽想也不會太差吧。"
夏油傑被你的回答搞的哭笑不得。
"悟說過，如果我哪天真的叛變了，他會親手了解我。小洄呢？"夏油傑突然問了一個傻瓜一樣的問題。
你本來想說，你當然也會殺了他，後來想想，又覺得答案不是這個：
"悟都說了會親手了解你，那就不需要我動手了吧，他說到做到。"
你完全相信自己的親親男朋友，也覺得他們的關系理應由他來親自處理。
夏油傑把手背放在眼睛上，苦笑了一聲。
是這樣的答案啊。
悟真的，很幸運呢。
不管是名副其實的成為最強，還是擁有一份這樣的感情，幸運到都讓人...有些嫉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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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很不容易，親親男朋友辛苦了。
你親了一口他的臉頰，繼續躺著閉目養神，盡量不發出聲響來不打擾他，讓他多休息一會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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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本來打算放在一邊不管，他的手機卻持續的在黑暗中發著光，想到這段時間的消息都比較緊迫，為難了一會兒後，你拍拍他的臉，在他似醒非醒的朦朧狀態下獲得了他的許可，用指紋解開鎖屏後，看到了幾個群裏紛紛彈出來的緊急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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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原本就會發生這樣的事，還是因為你的蝴蝶效應？
你感到痛苦和一陣恐慌。
你的反常情緒很快驚動了還處於困乏狀態的人，五條悟下意識想要把你抱住繼續躺下，看到你凝重的神色後瞌睡蟲立馬飛走了，一邊問你怎麽了一邊拿過你遞給他的手機查看消息。
幾秒之後，五條悟的臉色也冷肅了起來。
灰原雄死了。
最近一周五條悟都沒有接任務，既是忙著保護你，也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和高層抗衡著。
失去最強的幫助，很多高難任務都無法派遣和解決。
能執行一級任務的，夏油傑算一個，七海和灰原勉強算半個。
在堆積如山的任務壓迫下，上面那群忙著研究裂隙能量的人被催促得很是心煩，一拍大腿做出了極其不合理的安排，讓七海和灰原兩個人前去執行一級任務，雖然輔助監督再三告誡了他們一旦有危險就立馬撤退，但意外還是發生了。
在巨大的敵我實力懸殊下，兩人不是不想撤退，而是無法撤退，為了掩蓋七海能夠順利離開，灰原雄以自身為誘餌，為七海爭取了寶貴的逃生時間，自己卻死在了一級咒靈的手下。
總監部派了人手去接應七海，七海現在已經脫離了險境，夏油傑還在處理另外的任務趕不過去，那只一級咒靈還處於無人問津的棘手狀態。
"悟過去吧。不放心的話，把我帶上也可以。"在壓抑的氛圍下，你主動打破沈默。
你知道他在自責，雖然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咒靈，退而求其次是那群不合理安排任務的渣滓，但是五條悟一定會覺得其中也有自己的責任。
就像你也會認為，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了五條悟對任務的態度，間接導致了這樣慘烈的結局。
你一向不算很有良心，但這是你稱得上朋友的搭檔，你心懷不安、愧疚與難過，更多的是對事情已經發生的無力。
五條悟把一只鐲子戴到你手上，是那只已經碎裂的青玉瑤，不知道他用什麽樣的方式又將其修覆完整，碎裂的痕跡肉眼已經分辨不出。
"現在不會再有玉瑤出來了，她已經奔赴往生。但摔碎它，我還是能立馬來到你的身邊。"
原來這才是特級咒具的正確打開方式，你撫摸著這份失而覆得的禮物，向五條悟承諾道：
"我會努力保護好自己的，遇到危險也會立馬向悟求助，悟快去吧。"
五條悟又看了你一眼後，推開門迅速奔向任務地點。
你打開自己的手機，給硝子發去消息，得知了灰原雄現在所在的病房後，你把自己全副武裝，動身前往高專醫療部。
你沒有讓原野則平開車送你過去，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，他跟在你身邊可能會有危險。你現在體內的咒力很紊亂，催動咒力會引發蝕骨的疼痛，很難空出手去保護別人，也無法使用瞬移傳送，只能乘坐交通工具慢慢挪動過去。
中途意外看到了騎著鬼蝠鱝趕路回校的夏油傑，你給他發去了消息，在公交站臺下車後，讓他順路載著你把你捎進高專。
這是清醒狀態下，你死而覆生之後和他的第一次見面。兩個人什麽話都沒說，你用兜帽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，從外界根本看不出來你的臉色，而剛結束任務的夏油看起來面色疲憊、雙目無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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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非法方式偷摸闖入高專後，夏油傑推開門走進醫療室，深深的看了幾眼灰原雄的屍體後，轉頭安撫著坐在一邊頹廢痛苦的七海建人。
明明自己也飽受煎熬，還是在努力的在開解別人。
你沒有走進去，只是隔著門窗默默悼念你死去的同期。
曾經無時無刻不在活力滿滿的灰原雄，現在毫無生機的躺在病床上，那雙仿佛會說話的、明亮的大眼睛緊緊的閉闔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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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因羈絆而閃耀，因羈絆而喜悅，也因羈絆而苦痛。
"七海，先好好休息吧，不要自責，那不是你的過錯，也不用擔心任務，悟已經在趕過去處理的路上了。"
"幹脆全都交給他一個人不就好了嗎？"七海建人用毛巾捂住頭頹廢的埋怨。
聽到這樣的話，哪怕你也在為了同伴的故去而悲慟，怒火還是從心底一下子竄了上來。
"七海，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。"你從墻角走出來，揭開自己的兜帽口罩，非常失望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搭檔。
"因為是最強，理所應當就該承擔所有嗎？"換作往常，你絕對不能原諒這樣的想法，但這是特殊時期特殊場景，在悲痛情緒下的應激發言，大概不是他的本心。
"我就當你是在說胡話。"
"蒼井？你..."
聽到你的聲音，七海建人渾身一顫，他揭開堵在臉上的毛巾後，確認是你真的還活著，感到既震驚又驚喜。
"還好好活著，真是太好了..."
高層和大家族的人早就知道了你還活著的事，高專這群同學卻被蒙在其中。
"灰原的事，我很抱歉。"如果你早點回到高專和他們繼續搭檔，這次任務也一同前去，或者你拒絕五條悟的全天候保護，這樣的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。
斯人已逝，再怎麽抱歉的話語也多說無益，再怎麽抱歉也顯得虛偽，你不再談論於此，轉移了話題。
"前幾個月，我一直陷入假死狀態昏睡著，直到近期才清醒過來，很抱歉，現在才出現在你們面前。"
你又對著他說了今天第二聲抱歉，抱歉於對搭檔的有所保留，抱歉於讓他們因你而難過。
七海喃喃的說了聲沒關系，把毛巾又蓋回自己臉上，癱在椅子上一言不發。
你把口罩兜帽戴了回去，三個人靜靜待在醫療室內，悲傷而壓抑的情緒擠滿了這一方空間。
過了一會兒後，夏油傑向你揮手示意，你知道他是想留給這對最親近的搭檔單獨相處的空間，有你們在旁邊，七海很多崩潰的情緒無法宣之於口。
你跟隨他走出去，走廊裏來回都有人，不是適合談話的地方，他把你帶到了此刻無比安靜的訓練場，然後找了塊空地自顧自的坐了下來。
你站在他旁邊沒有吭聲，等待著他想說什麽。
"小洄。"這是他第一次像其他人一樣叫你的名字，你知道他現在處於情緒需要抒發的階段，沒有糾正他的稱呼。
"咒術師就像一場馬拉松比賽，但如果在終點看到的，是同伴們的屍山血海呢？"
夏油傑無比的痛苦，又無比的迷茫。
"悟告訴了我，你來自未來，在你的未來裏，我從高專叛逃了。我很想說，這是個不可能發生的笑話，現在卻越來越清晰地認知到，這也許是會發生的現實。"
"什麽是善，什麽是惡，什麽是價值，什麽擁有價值，我已經逐漸模糊不清。"
和你猜的沒錯，五條悟上次回來之後的態度，就已經說明夏油傑心中搖擺不定，那根種子現在不斷的生根發芽。
很多時候就是造化弄人，就像悟已經做好了陪伴好友開導好友的準備，又被你猝不及防的身份暴露而打亂。
雖然在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你，他的陪伴並不能讓發芽的種子不再生長，最多只能延緩它生長的速度。
你感到有些無力，又覺得或許人各有志，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心而存在和努力著。
"如果...叛逃是出於你的本心，那也許，對你來說，是有意義的。"你斟酌著回答。
夏油傑神色意外的擡頭看著你，但你緊接著話鋒一轉：
"可是，你分得清什麽才是你的本心嗎？
堅定自己的本心，和追尋自己的本心，這是兩碼事。
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，但我認為，在不明確本心為何物的時候，不如就不要去探討它？
意義和價值這個東西，可能有的人一開始就明白，可能有的人終其一生也不明白，可能一個轉眼一個瞬間就會明白，也可能窮盡手段都找尋不到。
這種時候，不如放過自己，多看看眼前的光景。或許有一天，你就會擁有完全遵從於你本心的答案。"
你對他來說就是半個陌生人，並不指望自己的話能讓他有多大觸動，只是出於對五條悟摯友的幫助，希望能讓他慎重的考慮清楚。
如果他內心已經有了什麽是本心，什麽是意義和價值的判斷，任何人說再多話都是無用的。
本就悲傷的情緒下，又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，你的疼痛不斷的加劇著，你在離他一個身位的距離坐了下來，不再開口說什麽，努力緩和著自己的情緒，將疼痛的感覺死死咽了下去。
你以前對夏油傑說的話加起來可能沒有今天這一段說的多，可能是你話太多了，也可能是你頭一次以開導人的角色和他對話，夏油傑帶呆楞楞的專註的看著你，你被他的視線搞的莫名其妙，註意到了你的不適後，他轉過頭，盯著草坪繼續發呆。
"有點沒想到，你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，我以為小洄很討厭我才對。"夏油傑覺得，你畢竟是帶著他叛逃的有色眼鏡來看待他的，很長時間都不給他什麽好臉色，你討厭他也正常。
又吸了一口氣後，你有些無奈：
"我最開始確實討厭你，不過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本身。退一萬步說，從你是悟摯友這一點來看，我就不會有多討厭你，被悟當做好朋友的人，怎麽想也不會太差吧。"
夏油傑被你的回答搞的哭笑不得。
"悟說過，如果我哪天真的叛變了，他會親手了解我。小洄呢？"夏油傑突然問了一個傻瓜一樣的問題。
你本來想說，你當然也會殺了他，後來想想，又覺得答案不是這個：
"悟都說了會親手了解你，那就不需要我動手了吧，他說到做到。"
你完全相信自己的親親男朋友，也覺得他們的關系理應由他來親自處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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